当敌人不再是敌人,少女脸上的最后一丝专注也消散殆尽。
她打着哈欠,随手摘下一颗胡乱逃窜的脑袋把玩了两下,便兴致缺缺的将其抛向一旁:
“真是……没意思呢,咱还以为,几千年后再度进化了一次的你们,能够给咱带来更多的乐趣呢……”
“可是啊,老鼠再怎么进化,也只是……老鼠吧?”少女无声的扯了扯嘴角,眉梢略微上扬,嘴唇轻启,在一片混乱中用着简易的调子唱起了歌谣,“十只下水道老鼠,为了逃命去奔走~♪”
眸子中游弋的些许微光渐渐凝实,瞳色怪异的少女高举手臂紧紧绷直,镰刀化作冰锤,以迅雷之势高速砸下——位于大锤落点的倒霉蛋吧唧一声变成了一摊肉泥:
“碾死一只没法救,十只剩余九~♪”
“九只下水道老鼠,深夜不寐真困乏~♪”
少女弃锤前奔,压低身子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家伙,直拳向着对方的正脸挥去。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出一声冷汗的怪物急忙收拢红藤,与手臂一并交叠成壁,试图阻拦少女的急速接近的拳头——
但一股超出预料的怪力轻易砸碎了他全部的防御,骨渣和碎肉连同那只拳头悉数喷在他的脸上,那双圆滚滚的眼珠也免不了步入手臂与红藤的后尘。
“倒头一睡头~没~啦~,九只剩余八~♪”
看了看直挺挺摔倒在地的无头尸首,微低着头的少女抬起一只眼来,目光挪向门口:
“……八只下水道老鼠,向外跑去搬救兵。”
明明背对着少女,门口那人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少女不满地努着嘴冷哼一声,双眼眯成一线细缝,不再唱着歪斜的调子,而是淡然的低声念道:
“丢下一个命归西,八只剩余七……”
那个试图逃跑的家伙一如先前被冰锥穿身而死的家伙那样,由自身血液凝成的锥子仿佛地球上春季的竹笋,肆意生长,但在少女刻意的掌控下没有立即杀掉此人……
或是因为少女暂时把注意力放在稍远一些的敌人身上,停下了全部动作的她似乎露出了不小的破绽。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中年男子倍感机会难得,赶紧转身去取距离自己仅有几步距离的消防斧——他不敢触碰任何装有液体的东西,也不敢用身后仅剩两根的红藤发动袭击,只好使用那柄装饰意义更重的斧子。
当他好不容易将斧柄捏在手中,意欲转身的时候,手腕处传来的微凉触感让他不禁低眉看去: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两只手掌不知何时被整齐截断,而且从截面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颗颗**的淡红色珠子。
而那柄本应该连同手掌一起掉在自己脚尖的斧子,却彻底失去了踪迹……
他惊诧的眨了眨眼睛,但很快这份惊诧就演变成了恐慌。
因为一句连龙娘和尼禄听了都想打人的歪斜歌谣缓缓落入了他的耳中:
“七只下水道老鼠,手忙脚乱取凶器~♪”
可这一次,他连半个脏字都骂不出口。
他缓缓抬头,与那双近在咫尺的血色竖瞳安静对视着——少女那种猫捉耗子的嘲弄和戏谑让中年男人无名火起。
然而愤怒刚刚攀上他的眸子,他的思绪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斧劈两半一命休,七只剩余六~♪”
斧子像是落入了黄油中的热刀,轻轻松松地将中年男子剐成两半,对于这种顺畅感甘之若饴的少女嘿嘿一笑,抬手抹了下嘴角。
可身后一个突兀响起的声线却搅坏了她的好心情:
“大家不要怕,她也快到极限了,开始用武器而不是用那些古怪的能力——”
“戚——”
随手抛开那柄消防斧,少女站直身子对着那人点了点鼻尖,眼神尖锐。
只是,瞬间变成一具尸体的男人永远也没有办法回应少女的挑衅了……
“六只下水道老鼠,故作镇定惹人笑,飞来一箭命呜呼,六只剩余五~♪”
被溅了一身鲜血的家伙愣了愣神,而后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完全被绝望情绪支配了的他拿起桌上的半截酒瓶就向少女冲了过去。
可惜,他那洪亮的嗓门听上去更像是临死前的哀嚎。
片刻后,他的声音连同身体一并停止了下来,从酒瓶瓶口蔓延出来的冰丝仅一次收束就把他的脑袋切成了均匀的西瓜片——
“五只下水道老鼠,狗急跳墙露獠牙,水线缠身直到死,五只剩余四~♪”
一个试图从酒吧边角的侧门溜之大吉的家伙慌乱中跌在了一摊血水中,血液很快变成一丛荆棘,眨眼间便夺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四只下水道老鼠,后门溜走撞大难,跌倒满身血斑斑,四个只剩三~♪”
自觉逃无可逃的某个男人靠着墙壁瘫成一团,浑然不知自己的头顶竟有流水逆流而上,缓缓汇聚——
“三只下水道老鼠,石砖墙边遭祸殃,长矛突然从天降,三只剩余二~♪”
意识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男人抱着脑袋躲在一张桌子下面,连连求饶。
手捏一片冰晶薄刃的少女对此视若无睹,带着邻家女孩般清纯甜美的笑颜稍许偏了偏头,口中依旧自顾自的柔声清唱着奇怪歌谣。
刀锋落下,双手紧随其后,在一串破碎的嘶叫中,少女的手里已然出现了两片布满红色斑点的薄膜——
“两只下水道老鼠,桌子底下跪求饶,穿刺剥皮悲戚戚,两只剩余一~♪”
至此,整个酒吧仅剩那名被少女提前禁锢的兜帽男和另一个怪物仍做苟延残喘之姿。
“呵呵、呵呵呵……不够……还不够……”在一片支离破碎的尸骸中缓步前行,少女摊开染满淡色鲜血的双手,渐渐露出狂气而真挚的欢笑,“你们这些愚蠢不堪、一无是处的食物残渣,杀多少都不够!!!”
被少女一步步逼至角落的男人高声嚎叫,断断续续的哽咽仿佛是挨了打的小孩子,想哭却又不敢哭。
“怪物……怪物……”
最终,背墙壁、已然无路可退的男人徒劳地踢打着双腿,神经质般地不住摇头,身后本可轻易撕开人类躯体的红藤此时却拧作一团,模样怪异又可笑。
感受到少女的接近,他颤抖着举起手臂指向灯光下那片可怖的剪影,嗓音像极了墓地里成群尖啸的黑鸦:
“你这个怪物!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怪物吗……”
少女轻舔嘴角,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了对方撕心裂肺的控诉:
“是的……咱一直都是……怪物呀……”
“一只可怜兮兮的小老鼠哟,归去来兮~仅一人~♪”
以唯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歌唱,少女抬起右手渐渐攀上对方的头顶,扣合五指、轻轻一提……
啪嗒——
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微张的嘴就随着整个下颌被砸入金属桌面、瓜果般破裂开来。
难以辨识的肉块与红白汁水均匀铺满了整张桌子,在接近边缘的地方,小半截舌尖正抽搐个不停。
“嘻嘻嘻嘻……”少女痴痴的笑着,伸手扫开脸上那块温热黏稠的东西,声音一如最初那样柔润,“咬舌自尽了此生,一只也不剩~♪”
随手从一堆血肉中抽出一柄纤长的淡红薄刃,少女挑出手指沿着刀锋点点滑动,缓步走向角落里被重重冰晶锁链包围那个家伙——
遮掩了面容的兜帽早已碎裂,沐浴在灯光下的是一张神情麻木、下半边千疮百孔的怪脸,那些失去了原有皮肤的地方仅蒙着一层暗红色的肉膜,一眼看去恐怖而荒诞。
冰霜锁链上逸散出的白雾沉甸甸的堆积在地面上,少女破雾而行,站定在那人身前,目光随刀尖一并落下,轻而易举的贯穿了对方的肩膀,顺带着从那人喉管中撬出一丝破碎不堪的呻吟。
“哎呀哎呀,你跑得倒是挺快的嘛~不过,你之前要是不跑的话,咱大概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呢,或许咱该给你一些奖励?”
唱着独角戏的少女暗自点了点头,却没有注意到那人脸上的古怪笑容:
——也可能是注意到了,可她并不在乎对方那些摆不上台面的雕虫小技。
况且,少女接下来的一番话,也成功的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再也摆不出笑脸了。
“嗯,那这样吧,今天是三月十七日,咱就送你三百一十七刀如何?”少女仰起头来俯视着对方,愈发灿烂的笑容逐渐扩散至耳根,透露出几分不加遮掩的狂气和嗜虐,“一刀一刀的刮,刮满三百一十七刀……嗯,这可是个技术活儿呢,咱确实没什么把握能在三百一十六刀之前保你不死,但你放心,三百刀之前让你不至于毙命,这点儿自信咱还是有的——”
说罢,不待那人出声少女就已然出刀将对方的手掌钉死在桌上,而后伸手从一旁的锁链里缓缓‘抽’出第二柄薄刃:
“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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